面包

欢迎各位光临马家私房蔡，我是第十四道菜的主厨：原味面包

上一道菜： 椰子鸡   主厨：@哎呦

酒酒潇洒地给了我带娃梗，对我无啥要求我也就随意写了。

潦草请多见谅><

 

1.

蔡程昱站在马佳家门口，抽了张纸巾抹掉额头和鼻尖上的汗，这才不过是6月底。

把纸巾丢进垃圾桶，蔡程昱两手往脸上捂了捂，果然在发烫。

和马佳约好的时间已经到了，蔡程昱手心手背拍着自己脸做徒劳降温，另一只手按响门铃。顺便深吸一口气，平复悄然加快的心跳。

 

“谁啊？”

门内传来清脆的童声，蔡程昱一愣，忙抬头去看门牌号。

“来了，稍等啊。”

这才是马佳的声音，掺进一段渐近的活泼脚步。

蔡程昱站在外头，听见门内扣扣索索好一阵，夹杂听不大分明的说话声，细汗又从额角冒出来，蔡程昱觉得心跳到夸张。

手伸进口袋想再摸张纸巾，门却在这时终于打开，开门的不是马佳，一个小姑娘正仰头看他。

小姑娘不说话，对上视线显出羞涩来，手扒着门锁往后退了两步。

“那个……”蔡程昱挤出毫无意义的两个字。

“马雨萱！又给我开门去了你！”

马佳身影闪现，几步就到门口，还能分神给蔡程昱来个抱歉微笑“说你几次了？”

小女孩还是看着蔡程昱，虽然对马佳的话似乎无动于衷，但手还是搂上他的腰，小腿儿别别扭扭往后撤几步。

蔡程昱有点消化不了眼下情况，他认识马佳小半年了，都没听说有女朋友怎么还冒出个孩子来。他仿佛不小心撞见什么秘密，血液开始呼呼往脸上涌。

“这么热啊蔡蔡，来，赶紧进屋。”

马佳伸手揽他一把“马雨萱，你别跟这儿抱着我，屋里走。”

蔡程昱刚机械地迈了一步，就听见小姑娘清脆地叫了声“爸”。

“嘿，你，”马佳反倒乐了，作势要拍她脑袋“平时让你叫，瞧那死活不乐意的劲儿，今儿怎么了这是？”

小女孩没理他，嘿一声，松开手哒哒哒往屋里跑。

“这丫头片子，”马佳还乐，转眼一看蔡程昱表情“哎哟，蔡蔡，想什么呢？”

蔡程昱觉得自己脸都能炒鸡蛋了，也说不明白自己为哪一桩尴尬，吭哧半天最后只好一笑。

马佳哎呀嘿呀了半天，搂蔡程昱肩膀，眼睛眯成两条缝“这不是我的，你这小孩儿想什么呢，你哥单身你不知道啊？”

“她……刚叫你了。”

“干的，”马佳道“嗐，就是认的，干亲，明白吗？”

“也姓马啊？”

“对啊，发小家的，祖上一个村儿都姓马。”

“……”

蔡程昱反应片刻，不好意思地笑了。

“小丫头……这是不知道想起什么，还叫上爸了。”

“为什么不叫干爹？”

“不好听啊。”

“干爸？”

“不顺嘴。”

蔡程昱笑“我怎么觉得是你占人家便宜？”

“嘿，你向谁说话呢。”

两人开几句玩笑，马佳道“光瞎说了，我这客厅温度调得低，你一脑瓜子汗，别再给吹了。”

“没事儿，哥。”

“对了，吃冰棍吗？”

“？”

“我吃。”

房间里冒出个小脑袋。

“刚怎么说的，写不完不能吃。”

“哥哥怎么能吃？”

“因为哥哥作业写完了。”

蔡程昱连忙配合点头。

 

/

马佳把蔡程昱带到书房开了电脑“东西我都给你放桌面了，你直接拷走就行。”

“好，谢谢佳哥。”

“瞎客气什么呀，”马佳乐“你自己看吧，弄完了也能练琴，我伺候内小祖宗写作业去。”

“佳哥，你还管这个呢？”

蔡程昱这会儿不热了，脸上烧也退了，就顾得上开玩笑。

“是啊，”马佳叹气“不然没法儿交代啊。”

 

马佳出去的时候把门虚掩上，蔡程昱插上移动硬盘，开始慢慢拷资料。

资料他要的不急，不过就是找个见马佳的借口。

马佳一样是他声乐老师的学生，但俩人差了7岁，蔡程昱今年刚考上大学，马佳已经当老师了。

马佳和他开玩笑，说等9月学校见面，可就要喊马老师不能再叫哥了。

 

 

蔡程昱资料没拷完，那边屋子写作业的俩人已经嚷嚷开了。

说是嚷嚷，其实只能听到马佳的声音。

“马雨萱，你爱写不写啊，反正不是我的作业，完不成你妈收拾可别赖我。”

刚从学海中暂时上岸，看小姑娘不过五六岁年纪，蔡程昱就不由同情起来，但一方面又觉得马佳这样特别逗，他没见过。

他俩通过老师认识，蔡程昱有时也跟着马佳练声，所以担着师兄和小半个老师的身份，马佳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可靠印象。

蔡程昱想，马佳原来是这个风格的家长吗？

 

等资料拷完，算是得了个借口。

蔡程昱收好硬盘到隔壁房间探头“佳哥？”

马佳抬眉看他“好了？”

“嗯，电脑给你关了吗？”

“没事儿，甭管了。”

马佳笑眯眯的，看来不是真的生气，倒是马雨萱一回头，脸蛋挂着泪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“你让她自己说。”

可能是见有人来，小姑娘似乎委屈得更厉害，把手里铅笔啪地丢在地上。

“这不是我作业，你爱写不写。”

马佳脸一沉。

马雨萱不吭声也不动，但眼泪开始一颗一颗往下掉。

蔡程昱走到马佳旁边坐下，不经意似的拿出本书翻开。

“蔡我跟你说，视频里头家长辅导孩子作业能住院那绝对是真的，我就觉得我现在血压直往上窜。”

蔡程昱哈哈哈地笑起来。

他笑着去看马雨萱，视线对上，小女孩绷紧的脸似乎放松一些。蔡程昱把手里书合上，自然地把作业拿了过来。

“这么厚？”

“可不是。”

“现在的小朋友真的很辛苦。”

马佳叹气“家长还跟着受罪呢。”

 

蔡程昱翻开马雨萱作业。

“填一填，一只大白兔的重量等于（）只小鸡的重量？”

字不多，配图是三个天平，天平上放着数量不等的小动物。

蔡程昱开始在脑袋里计算，边算边问“她几岁了？”

“开学一年级。”

“现在不到一年级的题已经这样了？”

“不懂了吧，而且我告你，其实不难，有技巧。”

“？”

“她这是课外班的作业……你知上课怎么的吗？前头都孩子，后三排全坐家长，我有幸听过一次课……”马佳想起来就直摇头。

 

“来，马雨萱，给你小蔡哥哥讲讲这题，就你那个什么，标1大法。”

蔡程昱闻言赶紧把作业递过去，马雨萱接过来，小声问他“你不会吗？”

“嗯，我算不出来。”

马雨萱点点头，俯身把铅笔捡起来，向蔡程昱凑近一些。

 

等讲起来，蔡程昱才是真吃惊。

马雨萱极利落地开始在图上做标记，嘴里口诀念得翻飞，蔡程昱一句都没听说过。

等到小姑娘利落把空填上，蔡程昱还没反应过来。

 

“厉害吧？”

蔡程昱看看马佳，默默点头。

马雨萱已经把刚才的不高兴全忘了，趴在桌子上继续做题。

“写计算过程，老师说了要写。”

“字儿，你内字儿，太大了，你这还有地儿写过程吗？”

“你还笑？再使劲，橡皮一擦绝对破了你信不信？”

蔡程昱捧着脸看小姑娘做题，听马佳唠叨。

小孩子写字画画似的，头还压得特低，马佳过一会儿手还要去托她脑袋。

蔡程昱说不清为什么，心里莫名盛进很多欢喜。

 

“我觉得这个数，你写在中间好看，不超过这里。”

蔡程昱伸手指一指马雨萱作业“你试试？”

马雨萱还是看他，不怎么开口，眼睛乌溜溜地在蔡程昱身上转。

蔡程昱坐到了地板上，枕着自己的手，鼓励式的又对小姑娘点头。

马雨萱拿起橡皮，就真把刚写上的大字擦了。

“小心，这个纸不结实。”

居然就真的开始慢慢擦。

 

蔡程昱偏头看马佳，一点藏不住的小得意。

马佳冲他撇嘴笑，又比个拇指。

 

“蔡蔡你先看她写，我去拿点东西。”

“嗯，你去吧。”

……

 

等马佳拿了点心和果汁过来，惊讶地发现马雨萱已经挤到蔡程昱旁边写作业了。

“不是吃冰棍吗？”马雨萱问。

“冰淇淋蛋糕，一个意思。”马佳：“不尝尝？”

马雨萱怀疑地看马佳“我还没写完。”

“先休息休息？”

马佳把盘子往作业本前头一放，眯眼坏笑。

谁知道小姑娘意志坚定，瞥马佳一眼，低头继续写作业。

蔡程昱憋着笑，心想马佳教育孩子看着可怪不靠谱的。

“那得咧，我先搁冰箱里，你写完再吃。”

虽然眼神跟着蛋糕走，马雨萱还是点了点头。马佳端起盘子低头瞄一眼作业，嚯，字儿小了一号，老老实实写步骤。

蔡程昱托着腮帮子在旁边看，马佳瞅他脑袋顶，黑发泛着柔顺的光，就觉得特别可爱。

 

等蔡程昱反应过来，马佳已经从家长的岗位光荣卸任，人窝进按摩椅手指翻飞地打起游戏来。

马佳感到蔡程昱的目光，飞快从游戏中抽出一眼跟他乐，又抬了抬下巴，大概意思应该是“交给你了谢谢谢谢。”

……

 

但让马佳吃惊的还在后头，马雨萱写完作业从她背包里刨出几本书来跟蔡程昱一起看。

马佳陪马雨萱看过一本，书里讲什么孙悟空在天宫做弼马温的日子，数数马啊数数蟠桃再数仙女……马佳没法把自己真换成小孩子思维去想这事儿，他反正觉得这种寓教于乐挺尴尬的。

但现在就不一样了，大小孩小小孩看书看得特高兴，马雨萱算对一道题就要扑蔡程昱一下，马佳也不知道这算什么莫名其妙的玩法。

蔡程昱脸颊又有点泛红，张着手绷着劲儿迎接小孩子，一副生怕她磕了碰了的模样。

“哎哎马雨萱，咱歇会儿，你去拿点心和小蔡哥哥一起吃。”

马佳的循循善诱这次终于见效，马雨萱起身开始收拾拿出来的书。

“佳哥，她习惯还挺好的。”

“那是啊，这都我教的。”

“真的？”

“你不信啊，去年暑假我看了她半个月，你问问她是不是？”

马雨萱收好书包，转头做鬼脸“我是跟着奶奶。”

“你奶奶那是我妈。”

马佳还要说话，就听见蔡程昱在边上嘿嘿嘿笑起来了。

“蔡程昱，你乐啥？”

“佳哥，你怎么和小孩儿一样啊。”

他说完，马雨萱也跟着笑，小姑娘声音脆，真跟银铃铛似的。

马佳作势揍人，巴掌扬起来，拍到蔡程昱身上痒痒都不够挠的。

结果几个人莫名开始你挠我我挠你，笑成一团。

 

/

马佳给马茜开门，当妈的人掀了遮阳帽意外“马雨萱呢？”

“今天让我给训一顿，让她别老跑着去给人开门去。”

“行吧，你这爹当得越来越有样了哈？”

“咱加上干行吗，干爹。”

“你自己嫌不好听的。”

“得。”

“作业写完没？”

“完了。”

“真不错啊马佳。”

“我谢您了。”

 

“马雨萱？妈妈来接你啦，你人呢？”

马茜走到房间门口，没想到里面并排坐了俩人，正津津有味看动画片。

蔡程昱看见有人来，立刻起身，马雨萱这才发现妈妈已经到了。

小女孩扑过去黏进母亲怀里，眼睛又回到电视上。

“这是马雨萱她妈，马茜，我发小，”马佳啧一声“还怪拗口的。”

“这是……这我师弟，蔡程昱，蔡蔡。”

“你好。”虽然蔡程昱不知道嘴皮子贼溜的马佳为什么磕巴，但听人介绍自己，还是赶忙打招呼。

 

“啊，蔡程昱，这不就那个……”

“对对对，就那个，”马佳抢了一步“特优秀那个。”

“哦对对对，特优秀，你师兄老和我说你来的。”

这个那个，蔡程昱也不知他们说哪个。两个人一惊一乍画风空前一致，就是马佳看着挺紧张。

“今儿多亏蔡蔡了，都他带的。”

“没有没有，雨萱特别乖。”蔡程昱脸红。

 

马茜对他一阵谢，蔡程昱抽空想，真不愧是佳哥发小，贼能说。

 

东西都收好，马茜带着马雨萱风风火火走了，说是晚点有舞蹈课。蔡程昱跟着马佳把娘俩送到电梯口，小姑娘看起来恋恋不舍，但还是挥着手说再见。

电梯门一合，蔡程昱心里也升起点不舍。

马佳拍一下他肩膀“怎么，舍不得？”

蔡程昱笑笑。

“你看她一个礼拜试试……哎，不过也没准，我看你俩还挺合拍。”

“佳哥你喜欢小孩吗？”

这问题没过脑子，问出来蔡程昱开始反应过度，说出口的话没有撤回，他脸又要红。

“哎哟，这个，说不清，喜欢也挺喜欢，烦的时候是真烦。”

蔡程昱抿起嘴笑，俩人已经走到门口，蔡程昱又跟着马佳进了屋。

“小丫头爸妈离了，我发小一人儿带她，”马佳比划一下“反正就我们那几个人，成家的没成家的，谁有空谁帮忙，但就我一人是老师嘛，这寒暑假给我累的。”

蔡程昱没说话，就看着马佳点点头。

“反正挺折腾的，我还是觉得小孩子要有个安稳环境，”马佳说完也笑一下“这话是不是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了？”

“没有。”

马佳看着蔡程昱认认真真一张脸，还带着孩子气，忍不住伸手在他脑顶上压一压。

“咱也没带过孩子不是，管得多了是真跟我闹脾气啊。”

“跟你亲才会闹脾气。”

马佳眯眼乐“还是我们蔡蔡会说话。”

马佳顿了顿又说“你想看她那太容易了，明儿你还来。”

“哥你在这等我呢？”

“昂。”

……

 

正是晚饭的点，马佳说蔡蔡甭着急走跟哥撸串去吧，蔡程昱就跟着马佳溜达着去了附近的烧烤摊。

啤酒马佳只要了两瓶，他酒量一般，虽然不知道蔡程昱什么情况，也没想让他多喝。

蔡程昱倒好，碰起杯来颇显豪迈，让马佳心里还犯嘀咕——这小孩莫非海量？

可惜一杯下肚没一会儿，蔡程昱就整个红成煮熟的虾。

马佳无语“看你这猛劲以为你千杯不倒呢弟弟。”

“我没醉啊哥，”蔡程昱笑“还可以喝。”

“可拉倒吧，瞅你这脸，你别是过敏吧。”

马佳翻过几根手指碰一碰蔡程昱额头，又贴了贴脸“这没发疹子吧？”

“真没事儿，哥。”

脸烫的，因为酒精也因为马佳。他没醉，不过这次可以看着马佳眼睛不躲开，蔡程昱乖乖巧巧地笑。

“还笑呢你？”

“嘿嘿。”

 

结果马佳没敢让蔡程昱再喝一口，反复确定人是不是过敏。一顿饭磨磨蹭蹭吃到八点多，马佳说要不蔡蔡今儿住我这吧，给你妈打个电话。

蔡程昱问哥你真想让我帮你看孩子啊？

马佳说真没有就今天让你喝这杯酒我实在不放心。

“哦，明白了，你怕我告诉我妈说你让我喝酒了，破坏你形象。”

“……蔡程昱你还是醉了吧？”

 

打过电话，母亲爽快答应了外宿申请，嘱咐蔡程昱千万别给人添麻烦。

“我妈怎么这么痛快？”

“因为你哥我可靠呗。”

马佳嘴里说着心里美。

……

夏夜晚风，吃饱喝足，徐徐归家。

 

/

马雨萱开学上一年级了，作为附小，离马佳上班蔡程昱上学的地方特近。

马茜表示，这下放心了。

马佳表示，作为当妈的，您心太大了。

 

蔡程昱老老实实住宿舍，一般周末去找马佳玩。学校里碰见，不熟装得特好。

蔡程昱也挺懊恼，当时考学顺理成章，没想过师生恋不好谈。

不过反正他和马佳也没真的在恋爱，先慢慢来吧。

 

偶尔周五是蔡程昱接马雨萱放学，幼儿园的老师问这是谁，小女孩细声细气一本正经地答“是蔡蔡哥哥。”

 

马雨萱叫“爸”的时机不定，马佳接她放学通常会叫一声。

 

马雨萱跟老师说，她最喜欢蔡蔡哥哥接她，然后是妈妈，最后是爸。

话传到几位家长耳朵里，马佳“我怎么了我？”

马茜“亲妈居然第二？”

蔡程昱“嘿嘿。”

蔡程昱后来不仅去感受了马佳所说的家长坐后排的补习班，居然还去开了一次家长会。

蔡程昱挤在父母堆里想着天啊我才只是大一的学生啊……

 

从春到夏，入秋再入冬。

马茜说我觉得雨萱活泼了很多。

马佳说这太正常了你这嘴碎的，基因早晚要显。

马茜没理他这茬，继续说我感觉我不能光工作我得谈个恋爱，老这么看着你们俩怪酸的。

蔡程昱脸一下就红了。

马佳也卡了壳。

马茜叹气，你们差不多说开吧，真挺烦人的。

（完）

糖醋说来有醋但是甜口，豆腐白软滑嫩~

在此恭祝螺丝钉们新年快乐，健康平安，日子甜蜜柔软~

希望大家吃好喝好❤

下一道菜： 雪衣豆沙  主厨： @贰2